滿枝桃花鬧春意

　　原標題：滿枝桃花鬧春意

　　“三九四九凍破臉，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隴右秦安三九尾的下午兩點半，冬陽杲杲，微風稍冷，我們帶著四個衣著校服佩戴紅領巾的孩子一同前往。車子沿著小城西濱河路一公里后，左轉沿西小河畔的狹窄坑洼土路，行車兩百米，再步行近百米即到。河畔南側舒展的地上，一排排整齊有序的大棚宛如遠古鄉村住戶和諧而立。大棚均成方形，四側都用厚厚的黃土夯實筑造，高約1.5米，上邊用寬竹板圍成拱形，表層用較厚的塑料紙嚴實包裹，最上層用能上下卷動的草簾覆蓋。進入大棚的門分兩道，第一道門較寬大，木門能隨時上鎖，均在大棚窄的一頭，進去后有床，可容五六人閑談；第二道門窄小，僅容一人出入，門簾兩層，外層厚布簾，里層后塑料紙，長長的拖著地。

　　掀起兩層厚重簾子，哇！一片桃花正艷，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美景。棚外一片寒冬生命蕭條，沉寂寧靜之靜景，棚內卻成仲春生命伸展，嫩葉初展，鮮花綻放的動態。油桃樹最高1.8米，大小相間，形狀各異，枝丫被種植者剪成錯落有致，折回分叉，不重疊、透光好的唯美造型。一根根長短各異的枝條，綴滿了嬌艷的要么正在綻放粉紅色花朵，要么含苞欲放的花蕾。尤其花間那一簇簇一寸來長的滴翠綠初葉，更是令人欣慰十足！你要是凝視一棵樹上的某一枝，你就會被粉紅的笑臉慢慢陶醉，陶醉其鮮嫩從外到內紅色由淡到濃的神奇五瓣，其色彩變化，均是自然造就的神來之筆，每一個花瓣一如少女翹起的小嘴唇，是那樣的調皮，如此的逗人！她們聚在一起，訴說著那些生命的奧秘！那一簇簇燃燒正紅的花蕊之針，各自頂著一顆顆金黃的珠寶，又在蘊含著生命怎樣的走向？……

　　大棚內的溫度足有三十余度，我們穿著單單的，圍在選擇好的一棵油桃樹下說著，笑著；又移步換景，在另一棵油桃樹旁看著，想著。孩子們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意，高興極了。我們成人似乎慢慢地回歸到童年，曾經的欲望、焦躁、煩惱、苦悶似乎伴隨一張張桃紅的笑臉，似風一樣飄逝，心靈的雜草宛若寒冬大地干凈之表，渾濁的思緒頓時沉淀到澄清。頓悟：何不學著做一朵寒冬臘月大棚里綻放的油桃花？孩子們更是笑成了一朵朵桃花，大人的我們學著笑，亦成了一朵朵桃花，大棚里哪有人間的凡塵與欲望？！

　　稍回首，那位五十余歲，和善可親，言語稀少的王平平大哥，正在大棚的那頭，右手持著一根一端綁著軟毛的刷子，沿著盛開的粉紅桃花，動作嫻熟，一上一下地刷花——人工傳授花粉。那群嗡嗡而舞蹈，醉倒桃花旁的蜜蜂哪里去了？我們真的很難在寒冬里喚醒沉睡的那群蜜蜂，細想，王哥夫妻，還有他年輕的女兒，難道不是一群陶醉花間采蜜的“蜜蜂”？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花以其粉嫩嬌艷的色彩，把春的信息提前傳來，給予人們寒冬的溫暖與吉祥。坐落在隴水河畔的秦安在大棚油桃花兒的相伴中，溫和地度過嚴寒的三四九，即將迎來沿河看柳的微溫六九，冬天即將過去，春天已在路上。待到春暖時，秦安大地就會由川到山，燃起一片片春天的火焰——那是一片片桃林的燃燒！那時，我隆重地邀請全國各地的朋友們，來秦安賞桃花吧！六七月份，再次蒞臨秦安，品嘗蜜桃。

　　我們帶著各自的收獲，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大棚。在回去的路途，我卻隱隱地看到了葫蘆河畔，那一片片含苞欲放的桃林！回想王平平大哥一個1.2畝的大棚油桃，可獲三萬余元的經濟效益，其三個同樣的大棚可得十余萬元。再過六七十天的三月份就可上市了，秦安種植油桃的主人，那一滴滴汗水終于在粉紅的桃花綻放后，凝結成一顆顆殷紅的油桃。

　　秦安，畢竟盛產“蜜桃”，是一處名副其實的“蜜桃之鄉”！

　　在無雪數九過冬的日子里，葫蘆河畔那座座大棚內油桃花開得正艷，在返回的路上，我殷切盼望著一場場瑞雪的蒞臨，棚外白茫茫的干凈一片，棚內紅彤彤的絢爛一團——隴右寒冬臘月降瑞雪，大棚滿枝桃花鬧春意。

　　□李曉明 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