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文化記憶】
手寫書信里的美好回憶
汪志
前不久,在家翻箱倒柜時竟翻出了好多舊書信,令我思緒萬千,而我也有十幾年再沒寫書信了,以至于書信成了一種鄉愁。
對于中國人來說,信是一種很平常又很不平常的物件,在電話普及前的幾百上千年里,幾乎每戶人家的抽屜里都有一些信箋,人們通過寫信的方式向遠方的親人、朋友發起問候和交流,那時候的信,是人們最重要的溝通工具。而手寫書信曾在中國社會和每個家庭生活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直到本世紀之前,仍是人們遠距離溝通的主要方式。20世紀80年代,我十幾歲時,外出求學,隨后又到好幾個地方工作,其間,寫出和收到的家書家信特別多。為了保留這永久的親情記憶,回味那昔日的流金情感歲月,多年來,我收藏著這些家書家信,時常翻出來看看,倍感親切和溫馨。
有道是“家書抵萬金”。家書是維系親情的紐帶,家書能平撫心靈的慰藉。
結婚前,我收到的家書多為兄弟姐妹書寫,但內容多是父母的口氣,大多叮囑我在外好好工作,要有上進心,照顧好自己;結婚后,多半是父母叮囑我對妻子一定要好,什么事都讓著點妻子;有了孩子后,父母的家書更是頻繁了。而我寫的家書呢,絕大多數是“報喜不報憂”,隨家書寄去的要么是我們全家的照片,要么是孩子的單獨照。這些家書幾十年過去了,雖然都皺巴巴地發黃了,但如今讀起來還是那樣的親切。
家書寫作被稱為“最溫柔的藝術”。許多人懷念手寫家書時代,是因為通信的快樂本身來自兩個層面:一是書寫,二是等待。我和妻子的愛情很有些浪漫色彩。20世紀80年代,我和妻子未結婚前相隔數千公里,一南一北,因為文學寫作相識,于是便書信往來,相戀兩年多,書信幾乎每周一封,每當我寄出書信時便盼望著她的來信,當時妻子也是跟我一樣的心情。結婚后,妻子被單位送到省城一所大學進修,那時單位雖有電話,但由于掛號排隊且線路信號不好,妻子就經常給我寫信,訴說離別相思之情及學習情況,幾年短暫離別,妻子給我寫了好幾十封家信,封封長篇,情真意切,現在讀來,溫情涌上心頭。
執起一支素筆,靜默地在一箋信紙上自由地書寫,是一種心靈的美好。而將寫好的書信裝入精心挑選的信封中,填入地址、寫上郵編、貼上郵票、投遞給心中的人,這是多么的快樂幸福呀。
然而,隨著電話、手機、電子郵件的普及,尤其是眼下的短信和微信快速發展,書信特別是家書早已淡出了人們的視野?,F在,我們不需要雁寄錦書、魚傳尺素了,習慣了社交軟件的即時聯系,手寫書信已成為我們美好的回憶和懷舊。
無論未來的通信方式如何快速發展,比起那些滄桑歲月中的流變,家書家信讓我們見證了時代的歷史和變遷,同時,我們更加看重書信中所傳遞出的不變,那就是親情友情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