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我們的幸福生活丨穿越時空的對話
時間的巨輪滾滾向前,從前的日子無法復制,當我們大步邁進新的時代,有人站在身后為我們打開了一扇通道,連接古今。他們用自己的雙手,修復著歲月留下的裂痕,為這些文物注入新的生命,也讓我們懂得,知曉歷史才能更好前進。
張文軍是甘肅省博物館文物保護中心的一名修復師,從事這項工作已經有32年了,回憶起工作經歷,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高中畢業以后,張文軍跟隨師父陳一珀(原甘肅省工藝美術協會會長,甘肅省工藝美術大師)學習書畫裝裱技藝,1995年受聘于西北師范大學美術系從事書畫裝裱及紙質文物文獻保護與修復工作。“一開始我就喜歡這份工作,在學習書畫裝裱的過程中經常會去省圖書館尋找自己喜歡的書籍,《敦煌社會經濟文獻真跡釋錄》這本書為我帶來了很大的啟發,也讓我對古代的文獻古籍有了深刻的興趣”。
2022年張文軍作為特殊人才進入到甘肅省博物館工作,2023年成立了甘肅省技能大師紙質文獻、藝術品保護與修復工作室。在這之前張文軍先后在西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甘肅省圖書館工作,然而卻只做一件事——紙質文物文獻、藝術品、紙質檔案的保護與修復,他說:“在修復過程中,我發現可以通過這些古籍文獻了解古人的想法,看看他們是如何理解并用文字圖案記錄世界的,與古人的對話的過程也讓我感覺到幸福。”
修復文物文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很多時候擺在面前的文物充滿未知,但他對于自己需要修復的物件充滿了期待。
“啥都不知道讓我要修,那就只能想辦法修啊。”張文軍說,破損程度多種多樣,修復的辦法也不盡相同,但都遵循著“修舊如舊”的原則。“把破損的位置,修復到歷史的最原始的形態,達到這種程度,就做到了保護性修復。”張文軍表示,每一份文獻都需要經過細致的觀察和分析,然后逐一修復。有些文獻已經十分脆弱,一不小心就可能找不著本身的信息了。
然而,正是張文軍對于這份工作的細致和耐心,讓這些文獻得以重見天日,傳承下去。他感慨地說:“每一份文獻都是歷史的見證,我修復的不僅是紙質文獻,更是歷史的記憶和人類的智慧。”
在采訪中,張文軍向記者展示了他最近修復的一冊清代道光年間經折裝書卷,但由于年代久遠,致損因素太過復雜,上面不僅有許多裂痕,個別地方甚至已朽為紙泥,他向記者解釋,“一般來說紙制品文獻的含水率在7%左右,但由于北方氣候干燥,這里的文獻含水率一般在3%左右,水分散失得過多后,植物纖維自身就會干裂分解,這也是北方紙質文獻大多干裂缺損的原因。”
經過張文軍數月的精心修復,這部古籍終于重現了昔日的風采,再次呈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張文軍說:“每當看到這些文獻得以修復,我就感到非常滿足。這份滿足不僅僅來自對工作的熱愛,更來自對歷史文化的尊重和珍視。”
隨著在這個行業的深耕,張文軍發現這項工作不僅僅是滿足個人愛好,更有著深遠的社會意義。他笑著說:“文物對社會的意義在于它要化身萬千,讓更多的人看到,它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個群體的知識,而是變為各個社會層面、各個文化乃至不同群體的人的一種共有的知識”。在這些古老的紙質文獻中,蘊藏著豐富的歷史信息和文化遺產,這些文獻是我們了解歷史、傳承文化的珍貴載體。
文物修復師這個職業,看似平凡卻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和社會責任。他們的工作不僅僅是修復紙質文獻,更是在傳承歷史文化、弘揚人類智慧的道路上默默耕耘。“我們做的事有價值、有意義,而且能夠得到社會的各方面的一種關注和認可,這就是做一個文物保護修復人員的幸福感,也是一種生活、一種踏實的感覺。”張文軍對于自己的所堅持的事一直保持著清醒的認知,并且樂此不疲。
當記者問及目前修復過最貴重的文物是什么,張文軍說,“我們現在修復的沒有最貴重一說,只有你面對的被修復的、被保護的對象、他的破損的程度和你修復所花費的心血的多少。把這個問題搞清楚,把這件事做好,而不是計較于他的價值。”他們的付出和努力,讓我們能夠更好地了解歷史,感受文化的魅力。正是有了這些默默奉獻的人,才讓博物館中的文物得以永久保存,成為后人學習和探索的寶貴資源。
以自己雙手,守護歷史的珍貴,傳承文化的精髓。張文軍的工作不僅僅是一項個人愛好,更是為社會的文化傳承和發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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