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玉馬銜山,寫意大碧河(上)
馮玉雷
啟動“巡禮馬銜山”系列活動之前,我們就計劃約請書畫藝術家通過筆墨色彩表現馬銜山的厚重氣韻和豐富細節。
2024年5月14日,我們約請王安民、張巨鴻兩位山水畫家前往馬銜山寫生;同時,丁虎生、文暉、雒鵬、王維國、甘霖、瞿學忠等繼續開展文化調查及相關工作。
我們大致分工情況是,丁虎生、文暉、彭維國等繼續調查石油地質學家孫健初先生等于1950年編著《甘寧青新四省礦產資源》中提及的祁家坡地望問題。該書記載“馬啣山陽祁家坡,每當山洪暴發時,由水沖出大塊玉石頗多。玉為黃綠色,質地細膩,常玉極細的白色石英巖石結合一起。”
雒鵬多年來關注“馬銜山”得名問題,連續幾次調查榆中、臨洮、阿干鎮等地對這一名稱的不同叫法。
我主要調查玉石山古礦遺存石器和老玉料在當地的流散情況。
文化考察成果陸續發布,這篇文章主要記錄安民和巨鴻的采風、寫生情況。
安民畢業于西北師范大學中文系,初寫詩歌,業余從事山水畫創作。我和一些朋友曾以為他畫山水也就是三個月的熱情,沒想到,他竟然如癡如醉,馬不停蹄地訪詣名山,通宵達旦地畫畫,咬定青山不放松,衣帶漸寬終不悔。或許,正因為這種堅韌不拔的“狠勁”,安民畫業精進。
馬銜山雖然在玉學界名氣很大,但被眾多平淡無奇的黃土丘陵圍擁,盤山道路環繞,忽高忽低,安民哪里吃了這種苦!而且山里沒有原始森林,沒有奇岫俊峰,沒有古典的亭子和建筑,讓他感覺索然寡味了怎么辦?古人有言“伴君如伴虎”,對安民,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在從進入大碧河谷開始,安民主動問齊家文化。我要言不煩,簡單介紹考古學家的研究成果。巨鴻忽然插話說,西方人崇尚的表現主義,實際上我們的先輩已經實踐過了。雒鵬不失時機地說:馮玉雷的《野馬,塵埃》《禹王書》等小說不就是有這方面的探索嗎?我急忙岔開話題,說彩陶、玉器。
2006年開始,我與葉舒憲等先生共同考察、研究玉文化。我努力把史前文化引入小說創作,如癡如醉地研究玉器。仔細考量那些考古出土的精彩玉器,能看出史前藝術家雕刻技藝的精湛和謙謙君子式的嚴謹。我們現在看到的古代玉器都是成品,偶然也能在玉作坊出土一些半成品,藝術理念蘊含其中。玉器發展有萬年歷史,時空跨度如此之大,我們的解讀是否最大限度地接近了真實?先民選擇自然界中最好的物質作為載體,表現神圣理念,一絲不茍,精益求精。辨玉難,取玉難,治玉更是難上加難,難就難在如何精準傳遞創作理念。中華先民,從西遼河流域到海岱地區、環太湖地區、長江流域、黃河流域的中原,以及大西北,玉工們如何切磋技藝?不同時代的玉工們又是如何融合發展?一言以蔽之,就是非常智慧地協調好道與器的關系!歐美地區曾經風靡的所有藝術流派和創作方法,中國史前藝術家創作玉器時全都實踐過。治玉工藝主要來源于石器制作,進入玉文化時代,工藝不再是技術本身,而要指向形而上的精神世界,以及具有圖騰意義的意象或符號系統。玉器文化在發展中與其他形態的文化互相砥礪,融合發展,他們建立了獨具東方特色的藝術范式:“不拘一格,守正創新。”
這個觀點曾我與王見兄交流過,巨鴻“同聲相應”則是首次。巨鴻多年來潛心于藝術實踐和理論研究,還堅持寫“稗類”筆記,不拘古今、行業,大雅大俗,真切生動。巨鴻善畫善思善寫善說,雒鵬經常跑田野,接地氣的學問多的了得!
于是話題大開,有“筆底波瀾驚古今,胸中浩氣蕩乾坤”之勢。與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巡禮馬銜山”途中談玉,這次則多談方言文化,談大寫意和小寫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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