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推】一窟一世界 一眼越千年

　　原標題：【重推】一窟一世界 一眼越千年

　　解維

　　“敦煌”一名，最早見于《史記》，其中《大宛列傳》并敘烏孫、大夏、安息等國，大致為西域諸國之總傳，并將《張騫傳》附于其中。西漢建元二年（公元前139年），漢武帝派遣張騫出使西域，歷史的齒輪自此轉出了一條橫跨亞歐大陸的絲綢之路，在人類文明的畫卷之中熠熠生輝。作為亞洲腹地的敦煌，曾是古代中西方之要沖，也是古代絲路之鎖鑰。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中國北方正處于十六國紛爭時期，人們對和平生活充滿了向往，僧人樂僔向西游歷至敦煌鳴沙山時，決定在鳴沙山東面開鑿一個可以坐禪修行的洞窟，于是莫高窟便開始了綿延千年不斷的偉大營建。

　　《“畫”中有話：敦煌石窟百講》正是一部圍繞敦煌莫高窟的文化普及讀物，此書以敦煌石窟藝術為主題，以“畫”為載體，用一百講分享了富有啟示又給予人希望的壁畫故事，書中精心挑選了北涼到元朝一千多年的建筑、彩塑和壁畫藝術，是一部趣味盎然的敦煌石窟藝術讀本，讓廣大讀者可以從不同的維度立體化地了解敦煌藝術，感受敦煌文化千年不朽的生命力，感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廣博深厚，增強文化自信。

　　書中展現的不僅是敦煌精妙的壁畫和塑像，還能讓讀者透過石窟，從中看到彼時的人生百態、社會世相以及世界圖景，可謂“一窟一世界”。敦煌石窟中，諸多花燭影動、戚里畫蛾眉的婚禮圖形象且直觀地展現了古代社會的婚姻理念和嫁娶習俗；“甘露霖、萬物生”的農耕景象，生動鮮活地描摹出現實生活的時代特點；而《報恩經變》中的“樹下彈琴”、《楞伽經變》中的“市集”等場景，使人間煙火氣躍然壁上。人生百態之外，許多壁畫折射出了絲綢之路的繁榮，也展現了商人們如何往來通商；還有再現戰爭場景或顯示赫赫威儀的戰爭題材壁畫，使得中國古代的社會世相得以穿越千年來到人們面前。縱觀千年營造，最為撼動人心的是各種藝術形象在歷史變遷和文化交融中所展現出萬般變化，譬如廣為人知的“飛天”，其形象雖起源于印度，但自佛教傳入敦煌起，她經歷了與中國上古神話融合，注入了西亞、羅馬和南亞次大陸文化的元素，最終融匯成中華藝術的瑰寶，向世人呈現了開放、多元的世界圖景。敦煌石窟，曾留下了無數精美的壁畫和雕塑，其對諸佛菩薩以及山川河流的詳盡描繪，讓人仿佛置身于千年前，在青綠山水之中或感受朝圣之旅，或與畫中人一道歷經人生百態，或置身不同社會世相，或縱覽造像發展演變，一窺世界大觀。

　　除了豐富的世界圖景，敦煌有著千年恢宏、立體、多元的歷史，其厚重的文化積累、多元一體的民族融合景象被濃縮在這本書的方寸之間，逐步映入讀者眼簾，可謂“一眼一千年”。北魏太延五年（公元439年），北魏攻克了北涼，完成了北方的統一，此間由于戰亂，涼州工匠紛紛遷至敦煌，此后更多的官宦、僧侶和工匠徙居敦煌。這一時期，敦煌石窟的開鑿迎來了第一個高峰，并將中原審美風格加入其中，石窟也一改前期的印度窟型，中原風格的“闕”型窟室成規模涌現。時值公元581年，隋文帝楊堅結束了魏晉南北朝，同時也終結了將近三百年的分裂局面，敦煌莫高窟在隋朝38年的短暫歷史中，建造了近百個新窟。唐朝時期，莫高窟的建造迎來新的發展，國力強盛的唐朝經濟和文化高度繁榮，使得莫高窟上出現了許多文化交往、交流、交融的壁畫。初唐時期，一幅“張騫出使西域”的壁畫不禁使人們回想起張騫開通西域的恢宏歷史。盛唐時期，壁畫中的大唐舞樂、翩舞廣袖，如“反彈琵琶樂舞”和“散花飛天”，構圖上氣勢磅礴，皆是色彩與線條之間流動的樂章，共同譜寫華筵唐音。值得一提的是，敦煌石窟的壁畫和雕像，或直接呈現了千里以外的中原畫式，或充滿漢晉遺風，尤其第158窟的《各國帝王舉哀圖》，畫中出現了吐蕃、中亞、西亞、南亞和北方游牧民族的形象，極有可能為敦煌畫工們親眼見到的各式人物，直接向世人呈現出歷史上民族大融合景象，翻開了絲綢之路歷史的瑰麗篇章。

　　回過頭來看，敦煌莫高窟作為世界上現存的規模最大、延續時間最長、內容最豐富、保存最完整的文化藝術寶庫，這里有著雄渾厚重的歷史底蘊、博大精深的文化內涵以及美輪美奐的藝術形象，是舉世矚目的世界文化遺產，同時也是中國文化最具特色和魅力的一部分。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敦煌莫高窟對中華民族的文明和發展產生了比較深遠的影響，為我們研究中華傳統文化提供了珍貴資料，也為世界人民提供了一扇了解中國傳統文化的窗口。作為絲綢之路上一顆璀璨的明珠，敦煌莫高窟的保護與研究是一件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為之努力和奮斗的崇高事業，同時也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將這項偉大的文化遺產繼承和傳播下去。敦煌研究院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弘揚者，肩負起傳播敦煌文化的時代責任，并在此過程中不懈努力、辛勤耕耘。他們與湖南文藝出版社合作出版的《“畫”中有話：敦煌石窟百講》用絕美非凡的圖畫，帶領讀者進入大夢飛天，踏上流光溢彩的千年敦煌路。平實的語言和專業的文字，讓讀者更加深入地感受敦煌文化的魅力，帶領讀者穿越歷史長河，重現敦煌莫高窟永恒的時光。

　　（《“畫”中有話：敦煌石窟百講》，敦煌研究院主編，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