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話劇表演讓我體驗不同人生
——訪表演藝術家潘方
《大豆謠》排練時為小演員講戲
兒童劇《大豆謠》飾演王洛賓
話劇《信天游》飾演大叔
話劇《黨代表》飾演反一號藏族管家
網絡劇《福貴的一天》飾演福貴
潘 方,61歲。1974年考入甘肅省平涼地區文工團,并在該團工作13年,期間出演了話劇《霓虹燈下的哨兵》《曙光》《假如我是真的》《白蓮花傳奇》《杏子黃了的時候》等。1987年調干入伍到原蘭州軍區話劇團,參演話劇《生命的旋律》《吼叫水》,分獲全軍表演一等獎。參演話劇小品《赤水河邊》,獲全國小品大賽唯一一個表演獎,榮獲個人二等功。在原蘭州軍區話劇團(后改名為蘭州軍區文工團)服役31年中,獲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五次,并多次受到表彰。此外,還參演了電影《丟羊》《姐妹》《沂蒙老兵》《啞腔》和電視劇《格薩爾王》《千里雷聲萬里閃》《女戰俘》《留在蒼茫大地》《歡天喜地周三強》《紅果果金蛋蛋》等多部作品。2018年退休后參演兒童劇《大豆謠》、微電影《花椒紅了》《楊阿姨的手機》等。
“蠶豆稈,低又低,結出的大豆鐵身體……”在紅色題材兒童劇《大豆謠》中,潘方飾演了西部歌王王洛賓,當他在舞臺上演唱《大豆謠》時,連王洛賓的兒子王海成聽了后都說:“你的聲音很像我父親。”而潘方飾演的王洛賓,也成了紅色題材兒童劇《大豆謠》的亮點之一。為何能如此生動地演繹王洛賓,潘方說:“《大豆謠》給了我創作、表演的空間,這使我非常感興趣,而且這個角色又讓我體驗了不同的人生。”
潘方出生在蘭州,11歲那年跟著身為醫生的父親,響應國家號召去了平涼。在平涼讀書時,潘方進入了學校的宣傳隊,誰也沒有想到這成了他走上表演藝術之路的一個契機。“1974年平涼地區文工團到我所在的中學招收學員,在學校宣傳隊的我被老師看中,之后經過一系列的考核,我被招入了平涼地區文工團,一干就是13年。”進入文工團后,潘方每天不是練功就是參加各種演出,歌劇、話劇、舞劇、隴劇……《霓虹燈下的哨兵》《曙光》《假如我是真的》《白蓮花傳奇》《杏子黃了的時候》等等。即使現在,19歲時在《杏子黃了的時候》飾演的爺爺,仍是他最難忘的角色之一。“17歲時我就飾演過一個老人的角色,所以在《杏子黃了的時候》中扮演爺爺的時候,我更加有心得了。記得甘肅省話劇院的趙祖國來蘭州軍區話劇團給學員們上課時,還告訴學員說‘你們的教導員潘方,19歲就演了一個老年人的角色,這個角色給我的印象特別深。’”潘方回憶說。
之后,潘方父母回到了蘭州工作,而他也有了回蘭州的想法,為此他還考過當時的甘肅省話劇團和蘭州市兒童藝術劇團。1987年,一次偶然的機會,原蘭州軍區話劇團要排演話劇《生命的旋律》,而潘方也因此留在了原蘭州軍區話劇團。潘方告訴記者:“當時部隊剛經過裁軍,演職人員缺乏,我經人介紹參加了這部話劇的排演,而且我演的角色在匯演中還獲了獎。匯演結束后,這部戲要下部隊演出,蘭州軍區話劇團就將我調干入伍,由此我穿上了軍裝,成為了一名軍人,而這一干就是31年。”
部隊文工團有一個基本的職能,就是“為兵服務”,每年都有很多的演出任務,而在蘭州軍區戰斗文工團工作的31年里,他幾乎把西北五省走了個遍。潘方告訴記者:“我們每年都要下部隊演出,甚至給一個人的哨位進行過演出。我上過海拔最高的山是慕士塔格峰,當時是為了拍電視劇《倚劍昆侖》,導演想尋找一處大冰柱子當背景,天快黑時也沒能找到一處理想的地方,雪山上的太陽落得很快,我們只能迅速拍完這個鏡頭下山了。爬這樣高海拔的雪山真是很累很累,爬到一定高度時,面前十多米一個小坡,就是上不去。這樣的經歷是非常多的,沙漠、戈壁、雪山等等那個時候真是很辛苦。”
作為演員,辛苦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家常便飯”。作為軍人,這份辛苦他們則是心甘情愿。潘方說:“部隊里有句話‘一名戰士能在高山哨所待上兩年,就是奉獻。’戰士們常年駐守哨所非常孤獨,見到我們時,他們又羞澀又熱情。我們到哨所給戰士演出,當看到戰士們黝黑的臉、滿是傷痕的皮膚時真得非常心疼,那時的我們已經完全被戰士們的精神所感染,根本感覺不到什么辛苦不辛苦,就想著能給戰士多演一個節目,必須真心誠意地為他們服務。”
初中畢業,潘方就走上了表演的藝術之路直到今天。采訪中他多次感慨地說:“我的起點太低了,要知道,好演員拼到最后,拼的就是文化。”但潘方絕對是個愛學習的人,1980年他報考了上海戲劇學院,而當年蘭州進入決賽的五個人中就有他,但因為身高的影響他沒能考上。之后,他更是多次報考藝術學院,為了彌補文化課的短板,他自己買書刻苦自學,別人數年的學習內容,他一兩年就學完了,最終圓了他的學習夢。“現在想想,那幾年考試的經歷,對我后來藝術上的積累有很大的幫助,尤其是戲劇理論的提升,讓我一個初中畢業的人變得有文化了。”潘方說。
“小品、電影、電視劇,雖然我都演過,但我對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位話劇演員,因為我非常喜歡話劇。而話劇演員,如果沒有文化,對劇本的理解、對人物的理解、對于社會的認知都會造成影響。你所創造的每一個角色,一定是帶有自身的文化內涵、藝術修養等等在里面的。人們常說100個人演哈姆雷特就是100個哈姆雷特。這就是因為每一個演員,他身上所蘊含的素質和演員本身的文化素養,都能體現在人物的塑造上。當一個演員投身到這些作品的創作當中,如果沒有文化,理解不了這個作品或是人物,就沒有辦法進行演繹,而如果一個演員沒有文化,‘演員要向生活學習’也就成了一句空話,因為你就不知道該怎樣去向生活學習。”潘方說。因此,原蘭州軍區文工團在招生時,一個基本的要求就是高中畢業,學員有了文化基礎,這是學習的基本條件。
“演員”,潘方認為這是一個天才的職業。他告訴記者:“如《大豆謠》中小羅力立的扮演者孔一涵,在表演方面她沒有受過太多的專業訓練,但在舞臺上她的松弛、她的靈性,那是學不來的,老師也是教不來的。”潘方曾做過近一年的業務辦公室主任,而他不當業務辦公室主任的理由就是:“我到現在,我才漸漸地會演點戲了。”這個“會”字,潘方悟了多年,其真諦就是在表演中他有了主觀上的創作意識,不再是干巴巴地去表演,而是真正地去演繹。潘方告訴記者:“我跟當時的政委說想回話劇隊時已經四十多歲了,之前演戲都是懵懂的,導演讓怎么演就怎么演,但那不是自我創作的過程。想回話劇隊,是因為我真正有了自我創作的欲望,而且我知道我在創作。最近我接了一部微電影,我拿到劇本后就在劇本上開始進行標注,并打算去跟導演說,我覺得這句臺詞該怎么說,這個地方該怎么演,把我的創作意識、對生活的認識、對劇本的認識、對人物的認識融進我的角色創作之中去。有些天賦好的演員,年輕的時候可能就悟出了這個道理,而我在這個方面悟的相對較遲,但好在我悟到了。”
潘方告訴記者他這一輩子有兩個愛好,一個是愛演戲,一個是愛喝酒。退休后,他在藝術之路上依然“剎不住車”,出演了《大豆謠》等多部話劇和影視作品。而且從不跟攝制組談價錢,因為酬勞多少對他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演戲。潘方說:“我感覺拍戲與退休不退休沒有什么關系,唯一的不同是我的時間自由了。我就是愛演戲,愿意投身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它可以讓我體驗不同的人生,感受不同的生命。吸引我的并不是舞臺上的鮮花、掌聲,而是在創造角色的時候,可以體會或學著體會不同人物的狀態、心理以及行為方式,這讓我感覺到生活色彩豐富了。”
紅色題材兒童劇《大豆謠》近期特別的火爆,談起這段演出經歷時潘方說:“《大豆謠》是我第一次接觸兒童劇,所以我也一直在向編劇和導演學習。我在劇中飾演王洛賓,戲份還比較重,通過一年的排演,我比以前更加了解兒童劇了,而且這個劇目給參與創作的人留下了空間,這是我感興趣的。王洛賓,這個角色對我是一個考驗,其一,王洛賓當時三十多歲,而我已經六十多了;其二,王洛賓是一個很帥氣、很浪漫的人,而這方面顯然不是我的優勢。但這恰恰也是吸引我的地方,讓我想試一試怎么演王洛賓,讓我又一次體驗到了不同的人生。”
蘭州日報社全媒體記者 孔德勝 文/圖
相關新聞
- 2021-08-26甘肅省歌劇院演員做客《最炫民族風》
- 2021-08-19《奇異劇本鯊》王源土味情話取線索 宋雨琦開啟二幕劇本
- 2021-08-11王曉棠:銀幕上幾秒鐘,銀幕下千般功
- 2021-08-10《掃黑風暴》開播 五百導演 孫紅雷、張藝興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