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典歷】恂恂如也，似不能言

　　【譯文】

　　孔子在本鄉的地方上非常恭順，好像不能說話的樣子。他在宗廟里、朝廷上，有話便明白而流暢地說出，只是說得很少。

　　——楊伯峻《論語譯注》

　　【小識】

　　在老家

　　顯然，這個時候的孔子，已經做了官了。在外做了官，再回到老家，一般來說，叫做“衣繡還鄉”。

　　《史記•項羽本紀》載，當年，項羽滅了秦朝以后，有人便勸他在關中建都，成就霸業，他卻一心想在江東父老面前揚名顯威：“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誰知之者! ”可想而知，他如果在鄉黨面前，會是怎樣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所以，當初勸他的人就私下議論說：“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沐猴即獼猴，它戴著帽子的時候，那是怎樣一種輕薄浮浪、滑稽可笑的樣子。項羽的悲劇有多種原因，但一定與他強烈地想在家鄉父老面前顯擺炫耀的心理有關。

　　老家可能在最偏遠的地方，老家的人可能也沒有見過什么世面，但老家是你的根源所在，老家人也最知道你的底細。從老家走出去的人，老家人的評價方式非常簡單。回到老家，你仍然說一口有點土氣的家鄉話，他們就說你沒有忘本；你仍然津津有味地吃地道的家鄉飯，他們就說你本色還在……

　　孔子回到老家，就和老家人一樣了。說孔子“恂恂如也”，其實就是說孔子和老家人的處事風格一樣；說孔子“似不能言”，其實就是說孔子和老家人的說話方式一樣。而不是說孔子忸怩作態，故弄玄虛，裝低調，裝單純。

　　有些時候，根本就不需要裝，只要放下來就行了。（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