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典歷】孔子行

　　【譯文】

　　齊國送了許多歌姬舞女給魯國，季桓子接受了，三天不問政事，孔子就離職走了。

　　——楊伯峻《論語譯注》

　　【小識】

　　跟你不玩了

　　在《論語》里，“孔子行”三個字作為一個整體，一共出現過兩次，都在《微子篇》里，而且是在連續的兩章里。

　　第一次，是在齊國。大概是孔子去齊國“求職”時，齊景公談到了孔子的待遇問題：“像魯國對待季氏那樣對待他，我做不到；我能做到的是，可以用介于季氏和孟氏之間的待遇來對待他。”說得通俗點，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知是恥于談價，還是這種“待遇面議”的方式有辱斯文，李澤厚先生在《論語今讀》中甚至認為“孔子也要講價錢和身份的”，總之是，孔子一聽，轉身就走了。《史記•孔子世家》說：“孔子遂行，反乎魯。”

　　第二次，就是在魯國，但并不是上一章的后續。這一次，孔子本來是有職位的，但有一件事讓孔子非常失望：作為魯國執政上卿的季桓子在接受了齊國送來的美女后，怠于政事，以至“三日不朝”。和這種德行的人一塊共事，孔子感到很不光彩，一氣之下，轉身就走了。他不僅辭掉了職位，也辭別了魯國。這一走，與孔子主張的“道不同，不相為謀”（《論語•衛靈公》）很吻合。

　　這兩次“孔子行”，信息量不小。第一，孔子是有脾氣的，或者說是有個性的，對于太過分的事，他一定不會拍案而起，但可能會拂袖而去；第二，孔子是有追求的，或者說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對于太差勁的人，他一定不會怫然作色，但可能會遠他而去。

　　說破了，就是一走了之：對不起，我不跟你玩了！（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