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是怎樣煉成的
【基本信息】
書名:《哲學是怎樣煉成的》
作者:[英]蒂莫西·威廉森
譯者:胡傳順
書號:978-7-5402-5443-8
出版:未讀·思想家|北京燕山出版社
上市時間:2019年11月
【內容簡介】
所有的學科都是從人類最初的好奇開始的,哲學思考的種子也誕生于每個普通人的好奇。我們從常識中逐漸推理出了各學科的精密體系,也建造出了人類的哲學大廈。作者向我們展示了這座由科學哲學、分析哲學、數學哲學、語言哲學、形而上學、邏輯學等學科鋪展出來的設計藍圖。跟隨作者的思考,我們會推翻自己對科學與哲學關系的刻板印象,會認識到哲學是用什么工具讓人們從業余走向專業,從興趣走向對永恒與無盡的思考。
宇宙如此廣闊,哲學與科學始終并肩而行,共同向著人類晦暗的未知與已知的混沌空間前進。那么,你是否有勇氣、有野心、有好奇心進入人類最初與最終的事業?你,是否為未知而戰栗?
【作者簡介】
蒂莫西·威廉森(Timothy Williamson) 英國牛津大學哲學博士,現為牛津大學威克漢姆邏輯學教授、英國皇家學會會員、英國科學院院士、歐洲科學院院士、美國文理科學院院士、丹麥文理科學院院士、愛爾蘭科學院院士、愛丁堡皇家學會院士、亞里士多德學會和心靈學會現任會長,是當今最有影響力的哲學家之一。他出版過多本專著,被翻譯成多國語言,發表論文近200篇。他的論著產生了廣泛的影響,曾在麻省理工學院、普林斯頓大學、密歇根大學、耶魯大學、澳大利亞國立大學、香港中文大學、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等世界各地的多所大學和學術機構兼職和講學。
【精彩書摘】
導論:哲思即本能
讓-皮埃爾·里夫(Jean-Pierre Rives)是橄欖球聯合會的傳奇人物,是偉大的法國橄欖球國家隊在1978—1984年的隊長。在這個領域,他是一位讓人無法遺忘的少有人物,披著長長的、野性的、金色的頭發,穿著血跡斑斑的襯衫。在一次新聞采訪中,他談到了他對戰術的思考:關鍵在于,對你要試圖獲得的東西保有一個清楚和明白的觀念;然后,你應該把每一個復雜的動作分解為最簡單的組成部分,讓它們易于直觀,再從此處返回以建構整體。里夫雖然沒有點出法國標簽式的哲學家勒內·笛卡爾(René Descartes,1596—1650)的名字,但他遵從了笛卡爾對“清楚”和“明白”這兩個標語的需求和強調,也遵從了他的著作《探求真理的指導原則》(Rules for the Direction of the Mind)中的原則之一(原則五)。法國的學校教授哲學課程,這讓哲學有了意料之外的用途。
哲學也有危險之處。里夫沒有推薦笛卡爾的另一種方法,即他極端、徹底地懷疑一切的策略,包括懷疑外在于心靈的整個世界,從而把科學重新建立在剩下的幾個確定性的堅固基礎之上。徹底懷疑也不可能造就體育運動的成功。然而無論如何,笛卡爾自己也沒有達到他的高標準:他依賴一些老生常談的狡猾思考方式去“證明”上帝的實存,然后,利用上帝去解決他的懷疑。即使在那個時代,也有許多哲學家發現他的解決方案令人難以信服。他懷疑的因由有點像弗蘭肯斯坦創造的怪物,他建構,但不能控制。這就是懷疑論的問題,它通常被當作“非問題”而被拒斥,只有那些極端猜疑的哲學家對此有興趣。但不要忘記,被政治家和商人稱呼為公關的那些顧問會從根底上破壞“不合時宜”的各種科學發現,例如全球變暖和吸煙有害健康。這些顧問有一個口號:“懷疑就是我們的產品。”他們知道,他們不可能證明科學家錯了。因此,他們的目標就是創造足夠多的迷惑性,以亂視聽,讓人們認為“這些專家顧問都不贊同,所以沒有什么可擔憂的”。然而,氣候變化的懷疑論并不是一種無害的哲學怪胎,它是對后代的真實威脅。
笛卡爾重新建構知識的出發點是他自己內在思維的知識,這一點在現實中也有奇怪的對應。2003年3月,美國時任總統喬治·W.布什(George W. Bush)和英國時任首相托尼·布萊爾(Tony Blair)宣稱伊拉克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于是入侵伊拉克,推翻了薩達姆·侯賽因(Saddam Hussein)的政權。這個理由不久就被證明是錯誤的。在2004年的一次演講中,托尼·布萊爾為自己的行動辯護,他說:“我只知道我所相信的。”他不知道是否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但是他知道他相信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他試圖把注意力從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是否可證的問題上,轉移到他內心的篤信這一問題上。
當我們認識到該區域的人民長期忍受著屈辱時,哲學也發揮了作用。我們能這么做,是因為我們有人道主義的觀念。哲學家則在這個觀念的發展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與笛卡爾同時期,還有著名的胡戈·格勞秀斯(Hugo Grotius,1583—1645)、約翰·洛克(John Locke,1632—1704),以及其他哲學家。
哲學并不是某種完全與我們不相容的東西;它已經以各種瑣碎和重要的方式深入到我們的生活之中。但哲學究竟是什么?哲學家又在試圖獲得什么?
傳統意義上,哲學家以一種非常普遍的方式想要理解每個事物的本質:存在與非存在、可能性與必然性;常識的世界、自然科學的世界、數學的世界;部分與整體、空間與時間、原因與結果、心靈與物質。他們想要理解我們的理解能力本身:知識與無知、信仰與懷疑、表象與現實、真理與謬誤、思維與語言、理性與情感。他們想要理解和判斷我們與這種理解能力是什么關系:行為與意圖、手段與目的、善與惡、正確與錯誤、事實與價值、快樂與痛苦、美與丑、生與死,以及更多。哲學極具野心。
這個簡要說明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既然以上這些主題科學家也研究了很多,那么哲學與科學是怎樣的關系呢?這兩者并不總是分離。從古希臘時期起,哲學就包括自然哲學,包括對自然世界的研究。長話短說,到16世紀、17世紀,自然哲學使得某些可認識的東西成為現代意義上的自然科學,特別是物理學。例如伽利略和牛頓,這些先驅人物仍然把自己描述為自然哲學家。有些哲學家也是科學家和數學家,包括笛卡爾和戈特弗里德·威廉·萊布尼茨(Gottfried Wilhelm Leibniz,1646—1716)。但是,自然哲學或者說自然科學發展出了一種獨特的研究方法,即以實驗為主導,使用特殊儀器,如望遠鏡和顯微鏡精準觀察、測量以及計算。漸漸地,哲學的這個孩子似乎成了一個競爭對手,給父母以致命威脅。因為哲學和自然科學看起來在爭相回答現實的根本性質這類問題。如果這是一場決斗,哲學似乎已經被壓制,因為它僅僅只有思考,而自然科學卻有很多其他的方法。就算哲學家堅持認為他們比自然科學家更善于思考,但誰又會相信他們呢?要改變這樣一個印象,即哲學家被拋擲于懶人的角色上,坐在舒適的扶手椅里教授我們宇宙是什么樣的,而科學家卻走出去觀看和端詳宇宙真正的樣子。如果真是這樣,哲學豈不是太過陳腐?因此,現代自然科學的興起已招致逐漸緊迫的哲學方法的危機。
哲學接下來的歷史可以被理解為對這種方法危機的一系列回應。它試圖找尋某種東西,甚至任何東西,只要是比科學更好的方法。這些嘗試通常都涉及大幅降低哲學的野心,后面的章節將會解釋。
我認為,把哲學與科學想成是對立的假設,是一種過于狹隘、一刀切式的觀念。然而,如同物理學、化學和生物學這類自然科學,數學也是科學,所有這些學科總要依賴于數學,而數學家們并不做實驗。他們像哲學家,他們的工作就是坐在扶手椅里思考。這本書將闡釋哲學家如何使用恰當的科學方法來回答傳統的富有野心的問題。如同數學一樣,哲學是一門非自然科學;不同于數學的是,哲學并不是一門完全成熟的科學。
應當承認,許多當代哲學家的路徑、方法與科學無關。而這本書是關于煉就“好的”哲學,不是“壞的”哲學,雖然什么是做得“好”本身就存在爭議。許多哲學家將憎恨我描述的哲學是怎樣煉成的。這一點,我交給讀者判斷。
這本書將解釋哲學如何能夠回答廣闊的普遍性問題。它涉及的不是什么外來的、不可改變的意識。讀者有時可能會覺得:“但是我已經這樣做了!”這恰恰是關鍵之處。哲學,就像所有的科學那樣,開始于所有正常人具有的認知和思維的方式,但運用得更仔細一些、系統一些、批判性一些,一遍又一遍地重復這個過程。經過數千年,在無數人的努力下,哲學已經把我們帶到靠自己遠不可能達到的理智之境。大部分人,尤其是兒童,總在問自己包含著哲學種子的各種問題,正如問自己包含著物理學、生物學、心理學、語言學、歷史學等種子的問題一樣。真正的困難在于識別這些種子,并為這些種子的成長提供條件。沒有這些條件,每一代人都無法擺脫種子多而果實少的命運。
我修煉哲學已經超過四十年,哲學仍然是我最大的快樂源泉之一,當然,也是我失意的源泉。我希望這本書傳遞多一些快樂,少一些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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