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隔離|《島》里島外
編者按:用閱讀積蓄力量,以文字期待新生和希望,把生活過得更有意義。中國青年報、中國青年網發起了“心不隔離,你在讀什么書”主題征文活動,致敬一往無前的你。來,讓我們感受你的心聲。
《島》里島外——疫情之下重讀英國長篇小說《島》
“不論什么年代,什么領域,遇到什么樣的災難,人性的光芒都能照亮黑暗,令孤島不孤。”
重讀英國作家希斯洛普小說《島》的動因,是歲末年初蔓延全國的新冠肺炎疫情。武漢的車水馬龍不再,商鋪關閉,企業停工,百姓閉戶不出,時間仿佛凝固……
武漢,這座被隔離的城,正如英國長篇小說《島》中被隔離的斯皮納龍格。
斯皮納龍格島是100多年前希臘人談虎色變的麻風病隔離區,位于地中海克里特島的北端,在1903至1957的50多年時間里,這里因麻風病而成為一座孤島。
英國作家維多利亞·希斯洛普的長篇處女作《島》,2006年一經問世便引起轟動,迅速成為英國第一暢銷書,其驚世駭俗的故事和感人肺腑的情節迅速征服了英倫,征服了歐洲、美洲、亞洲,全球千百萬讀者為之唏噓落淚,僅僅因為這本書喚醒了人們多日不見的感動。
小說用倒敘的手法,描寫了女主人公瑪麗婭的養女、也是她親姐姐安娜的女兒阿麗克西斯,在面臨人生抉擇之時,毅然放下選擇,只身到斯皮納龍格島,尋找姨母和母親身上的故事真相,就此還原了一百多年前被比作“風吹來的魔鬼”的麻風病人,經歷了怎樣的掙扎、憎恨、仁愛與重生。小說中島內島外兩種生活形成鮮明對比:島內的人互幫互助、樂觀向上,把絕望生活過得活色生香,特別是瑪麗婭和她的母親伊蓮妮,伊蓮妮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還關注著島上孩子的學習,瑪麗婭的善良與樂觀讓她重獲健康與愛情;而島外的人爾虞我詐、貪圖享樂,以瑪麗婭的姐姐安娜為主線,將島外本應美好的生活變成骯臟齷齪、喪身于丈夫槍口的結局。姐妹倆的命運形成島內島外鮮明的對比。作為姐妹倆的女兒、考古專業畢業生,與其說阿麗克西斯在解密孤島,不如說她在解密生命與人性、愛情與幸福。
除了這個家族的悲歡與生死,小說中還描寫了另外一些平凡的人:教師、廚師、醫生。值得一提的是,那個為治療麻風病而不斷探索研究的男青年——醫生克里提斯,后來不僅研制出成功治療麻風病的藥方,還贏得了瑪麗婭的愛情。這部小說的動人之處,在于它總是給人永不放棄的希望!正如今年我經歷的憂慮、感動與思考。
此時此刻,我不間斷地刷新著“疫情動態”,不間斷地感受著來自中華大地各行各界的大愛無疆,不間斷地為那些守護一線的衛士而擔憂、落淚、歡呼。
這些生命的衛士,從光華工程科技獎成就獎獲得者鐘南山院士,到我身邊赴武漢援助的一名普通護士王靜;從硬核醫生張文宏,到唐山遷安市一個普通村長——一個用生命詮釋初心、在疫情防控中勞累過度而犧牲的何玉海……是啊,我們昨天還歡天喜地,今天就遇到了災難;我們昨天還是普通人,今天就成了志愿者;我們昨天還素不相識,今天就相互惦記。《肖申克的救贖》里說,“堅強的人只能救贖自己,偉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
我和全國各地的普通黨員一樣,從機關、學校趕赴戰“疫”的另一個“關口”——社區。我和我的50名黨員同事一起,組建了一個臨時黨支部,短短三天就摸清了三個小區的居民底數、制作了出入證、封閉了路口。在冰寒料峭的北方早春,因為天氣冷,我們用的水筆凍冰了,不出水兒,只好改成鉛筆記錄;體溫表由于長期處于零度以下,罷工,只能揣在懷里。最可怕的是連陰天加上鵝毛大雪,雪渣兒打在臉上,火辣辣地疼。沒有一個黨員叫苦、抱怨,因為我們都在鼓勵自己:加油!我們把守的路口,也許就是居民生命的守護站!
我看到小說的情節在推進,麻風病人在新來的雅典醫生及克里提斯醫生的共同救治下,有的痊愈離開孤島,有的轉移到其他條件好的醫院醫治。也正在此時,全國各地優秀的傳染病科醫生奔赴武漢,病例一天一天減少,這真是神“同步”!也許不論什么年代,什么領域,遇到什么樣的災難,人性的光芒都能照亮黑暗,令孤島不孤。
百年風云,世紀變化。我們和他們是多么不同:斯皮納龍格與武漢,麻風病與新冠肺炎!瑪麗婭在一百多年前的《島》里,我在2020年的島外。
在《島》中,斯皮納龍格的隔離,是切斷、放棄,其實不僅僅是英國,不論是歐洲還是亞洲,處置麻風病人的方式十分殘酷,不是燒死,就是活埋或淹死;可是在今日武漢,封城之后,全國四萬多名醫護人員前去支援,從上到下,從未停止關愛和醫療救助,44年前遭遇大地震的唐山,為武漢派援醫護人員122人;當新冠肺炎疫情在全國蔓延,中國沒有被孤立,截至3月2日,62個國家和7個國際組織向中國捐贈防控物資。
在《島》中,與病魔抗爭展現了人性不屈之美,但災難面前人們只能依靠個人力量,這種力量在重大的傳染病毒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今日在武漢,是一個國家、一個團結奮進的民族集體與病毒斗爭。統一調度、科學施救,疫情應急供應鏈迅速啟動,醫生、護士,病毒防治專家,醫療物資,生活物資源源不斷馳援武漢。
是災難,怎么會沒有犧牲?在這場戰疫中,多名奮戰在抗疫一線的“戰士”壯烈犧牲……德國哲學家恩格斯說,“沒有哪一次巨大的災難不是以歷史進步為補償”。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十二次會議強調,完善重大疫情防控體制機制,健全國家公共衛生應急管理體系。而就在五個月前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上便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無論多大困難、多么艱苦也不能阻擋共產黨人執政為民的腳步,也不能摧毀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錚錚鐵骨。
《島》中的麻風病經歷近千年才被攻破,而新冠肺炎研究充分體現了科學的“硬核”力量:首株新冠肺炎病例毒株分離成功,疫苗進入臨床一事正在加緊推進;血漿療法為重癥患者帶來了希望。
《島》中的麻風病成為了過去。而新冠肺炎對于“多難興邦”的中華民族和偉大的新時代來說,也終將成為過去。
放下書,放下思路,我腦中浮現出1200多年前唐朝詩人李白的詩句,“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也是五月。《島》中是這樣的:五月初的斯皮納龍格島有著最美好的、天賜般的日子。這樣的日子里,繁花滿樹。
作者:張婧
編輯:喬佳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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