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溫柔而強大的守護致敬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們第一批援鄂醫療隊到武漢雙滿月了。回首這60天的點點滴滴,從彷徨到自信,從陌生到熟悉,從害怕到勇敢,一步一步我們都走了過來。
——《查醫生援鄂日記》
“1月23日晚接到醫院援鄂通知,只說隨時待命。24日是農歷除夕,年夜飯吃到一半,就接到了當晚出發去武漢的通知,這就跟等待樓上的靴子落地一樣,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放下了。行李已經打包,所帶的防護物資幾乎清空了科室的所有庫存,而這些也不過是一個箱子而已。”
這是《查醫生援鄂日記》(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第一篇日記的開頭,平靜、安穩,作者查瓊芳醫生似乎穿上了白大褂,準備開始每天例行的病房日常——單看這個開頭,誰能知道,她將從這一天開始,參加最早從上海出發、早期防護物資最不充足、奮戰時間最長的一支醫療隊,在武漢金銀潭醫院戰“疫”整整67天!
從1月25日到3月31日,搶救病人、與病毒賽跑,在這條惡浪翻滾、礁多灘險的大河之中,查醫生和其他醫護人員穿著厚重的防護服,仿佛無畏的船員不顧浪濤撲身,奮力拉起那一雙雙伸出的求救之手,當中多少驚心動魄的事情可以述說!只是這一切在查醫生的日記里,總是在一日日的爭分奪秒之中自然而然地呈現出來,畢竟,文字只是查醫生治病救人之余的“副業”。
然而,她的文字卻也因此記錄下大疫“封城”之中,最真實的武漢人間一面,更多的是平凡而又不平凡的蕓蕓眾生。他們是免費接送醫務工作者的司機:“師傅不在第一批志愿者里面,畢竟最初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發展會如何。再后來,知道在防護下開車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而且可以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師傅就報名了,開始了他在武漢‘封城’期間的志愿駕駛工作。”(3月12日)他們是在醫院收醫療垃圾的志愿者:“我問他,‘你進隔離病房嗎?’他說,‘要進去收垃圾和醫療廢物。’問他害怕嗎?他很靦腆地說,‘第一天進去的時候怕,后來就不怕了。’”(3月10日)……
當一個人寫下日記,時代和歷史的某些側面,就會經由其個人的記錄,為后世留下雪泥鴻爪的印痕。因此,這當中最難能可貴的,就是真實。像查醫生這樣的普通人,他們發出自己的聲音,也許溫言細語,也許輕聲低訴,但正因為他們所言說的,都來源于自己親身所歷,其所聞見之確實,其所感觸之真切,卻擁有一種獨一無二的力量。這種力量真摯善良,不煽情卻無處不動人,不嘶喊卻無處不鼓舞,總可以讓我們覺得,人間之為人間的溫暖汩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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