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句詩開始
□馮娟
近些日子密集地看了許多關于寫作的書,一方面是感興趣,另一方面是實在需要。因為總有一些無話可說的空白,在指不定的某個轉角等著我。
面對寫作瓶頸,每個作家都各有妙招,我最愛的娜塔莉說,她屢試不爽的辦法是設定時間,從視線之內的事物下筆。比如她會從桌面茶杯的藍色花紋寫起,寫到18歲時初戀的夏天,那個喜歡的男孩有一雙深藍色的眸子,還有自己愛穿的花裙子,就這樣一直寫下去,寫足30分鐘不停,這是她的絕技。也有人建議,可以從書架中抽出一本詩集,隨便選取一首詩,在第一句詩后面接著敘述,這聽起來很荒誕,但應該也是有效的方法,因為寫作與其他事情一樣,只要你開始,便有接下去的力量。
著名作家王安憶在談到自己的寫作秘訣時,曾這么動情地說過:寫小說就是這樣,一個東西存在不存在,似乎就取決于是不是能夠坐下來,拿起筆,在空白的筆記本上寫下一行一行字,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再接著上一日所寫的,繼續一行一行寫下去,夜以繼日。要是有一點動搖和猶疑,一切將不復存在?,F在,我終于堅持到底,使它從玄虛中顯現,肯定,它存在了。
你看,連著作等身的大作家都要依靠內心日復一日的堅定,才能讓自己持續下去,那平凡如我們這般的寫作者,就更應該樹立起穩如泰山的決心。我最近特別著迷的寫作者張怡微,當年為了給自己賺取在臺灣讀博士的生活費,每個月都在超負荷地寫稿,各類專欄、比賽,甚至廣告軟文,一概來者不拒。雖然后來她很真誠地說,再回看從前寫下的那些文字,實在汗顏,覺得水平太次,但話又說回來,也正是那些密集的練習,訓練了她對文字的掌控能力。1000字左右的專欄文,她20分鐘就能交出稿件。這是什么大腦,手速簡直都追不上。
當然,這樣講的意思并不是說所有寫作者都需要經歷被逼迫的痛苦,而是指,但凡技藝都要歷經反復訓練的階段,即使有足夠的天賦,也離不開勤奮的耕耘。60歲以作家身份驚艷世人的林青霞,曾在訪談中說,自己剛開始寫作的時候,很怕別人知道,常常一個人躲在衛生間里寫作,寫了也不發表,只為一抒心中塊壘。她常常在夜里才有靈感,之后就待在洗手間里一直寫下去,每次都這樣,從深夜寫到清晨鳥叫。她的第一本書《窗外》大部分內容都是在洗手間里完成的。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告訴記者,她的洗手間很大,有一個大梳妝臺,旁邊還有一扇窗戶。
也許,當有一天,我實在寫不出來的時候,也應該學一學大美人林青霞,躲進衛生間里,關上門,把世界關在門外,只隔著窗子望見夜月下的城市,若一簾幽夢,又十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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