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與葉舟、包苞在宕昌縣官鵝溝
小米作品
小米
原名劉長江,1968年生,甘肅文縣人,1992年加入甘肅省作家協會,2008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1986年開始在《大家》《人民文學》《青年文學》《中國作家》《詩刊》等近200家報刊發表各類文學作品二百多萬字,詩歌約2000首。二百余篇作品曾入選近百種詩文選集和年度選本,散文曾獲2015年《山東文學》年度獎,詩歌曾獲《飛天》十年文學獎,短篇小說《永遠的嘴唇》曾獲1994年《短篇小說》雜志年度短篇小說獎。多次獲甘肅省黃河文學獎。許多作品曾多次被《青年文摘》《讀者(鄉村版)》《散文海外版》《散文選刊》《詩選刊》《小小說選刊》等轉載,出版個人詩集《小米詩選》《十年詩選》。2000年起,任隴南市作家協會主席,2006年兼任隴南市文聯副主席,2009年任文縣文聯主席。
小米是一種最常見的食物,而以這個食物為筆名的作家可能只有“小米”一人。近日,記者采訪了作家、詩人小米,跟他一起徜徉在文學與詩歌的海洋里。人們往往把詩歌與遠方聯系在一起,而詩歌也許可以近在眼前。與小米探討文學,就如“小米”一樣親切而日常。小米說:“文字能溫暖人,也是會傷人的。所以,每一句,每個字,都要仔細。”
在小米爽朗的笑聲中,他先為記者解釋了自己的筆名“小米”的由來:“我的本名叫劉長江,我自認為‘長江’放在名字中有些太大,于是就在筆名里用了個‘小’字。至于‘米’嘛,因為小時候總是面臨饑餓的脅迫,所以對食物,尤其是米有著深深的渴望,那時候的夢想就是能天天吃到香噴噴的米飯,民以食為天,所以起這個名字也算是熨貼。”
回憶起與文學的初次結緣,小米回憶:“上中學時,我讀了語文課本中臧克家的《有的人》,當時老師布置寫一篇詩歌形式的作文,我就照貓畫虎,寫了篇《課桌》,老師還拿到課堂上做了點評,于是我喜滋滋地愛上了文學,這次經歷讓本來在班上不太起眼的我出了風頭,同學們對我刮目相看,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文學在我懵懂之初給了我莫大的榮譽感。”
1984年,小米考上了成縣師范,在此期間接觸了大量文學作品,不僅如此,他還加入了學校的文學社,從此以后一發不可收拾,越發沉浸在文學的海洋中,從那時開始他也嘗試著寫起詩來。“記得我的第一首詩就是在成縣師范讀書時,發表在《飛天》雜志的。那時我剛剛十八歲。”回憶起這件事,小米現在仍然流露出自豪的神情。
談起自己的得意作品,小米說:“組詩《捏造》是給我帶來較大聲譽的作品。”2004年,在《人民文學》舉辦的“德意杯”全國詩歌大賽中,小米的組詩《捏造》獲得二等獎第一名(共5名)。小米說:“當年與我同時獲得二等獎的還有后來獲得魯迅文學獎的胡弦,但這組詩并不是我的代表性作品。我的詩歌代表性作品,我認為是短詩《草原》。”
一邊說著,記者翻看了這首他認為寫得最好的詩:“平靜地攤開,一只小鳥搖頭晃腦地,在花與草之間踱步,一只小鳥用它尖而生硬的嘴啄了啄草葉上的露珠,露珠里的大草原, 就這么搖晃起來,天空低到每一棵草,都能撫摸它的高度。”這首詩讀起來朗朗上口,且蘊含微妙的哲思,讓人回味無窮。小米說:“詩忌直白。需要有一個切入點,生枝長葉,讓詩意自然而然地,像一滴墨汁落在宣紙上似的,慢慢洇開。也就是說,要表現出來,不是說出來。詩意的發生、發展,可以必然,但不一定每每必然。寫詩不是寫論文,要寫到別人想不到的地方去,才會別有洞天。其實,用最真的感受、想法,用委婉的方式表達出來,就是好詩!”這首詩2002年在《詩刊》下半月刊5期發表后,立即又被《詩刊》上半月刊在2002年8期的“詩人珍愛的詩”專欄,由詩人老鄉配發專文《大西北的珍珠》點評,且還配發了小米的簡介。小米說:“在當時,這樣的‘優待’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要知道,《詩刊》該年開辦的這個欄目,前期推介的都是國際級大詩人的代表性作品,我那時不過是一個無名作者,有什么理由登堂入室?更何況,那時老鄉老師與我僅有一面之緣,且我從未請教過他,他也幾乎是一個不怎么公開評點詩歌的詩人,卻對我的《草原》如此偏愛,讓我至今仍然非常感動。后來,《草原》陸續入選了十余部詩歌選集與年度選本,還被趙思運教授選入了東南大學閱讀教材……至今仍覺得,《草原》才是我寫得最滿意的詩歌作品。”
小米在文學創作上涉獵廣泛,除了詩歌,散文和小說他也得空就寫。“我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篇散文,要感謝《散文》雜志和該刊當時的編輯劉潔。這篇散文作品叫做《在鄉下教書》,是由《散文》雜志1995年發表之后又被《青年文摘》轉載的,而且,后來我陸續在《散文》雜志發表了許多散文作品,且讓我至今喜歡上了散文這個相對比較自由的文體。我寫了好幾個系列的散文作品,比如動物鄰居系列(約50篇)、草木鄰居系列(近100篇),還有親人系列、野菜系列、蔬菜系列、莊稼系列、水果系列、民諺系列……也包括早期的民謠系列,這些系列散文的寫作,前后歷時近二十年,篇幅雖然都不長,但都傾注了我大量的時間與心血。我試圖用這些散文的寫作,找出我生命中的那些烙印,找出潛藏在我身體里的文化符號。”小米說。
在小米發表的或長或短的數百篇散文中,他最偏愛的是2013年發表于《大家》雜志的長篇散文《家族留影》。他說:“這篇散文創作于2012年國慶長假期間,我用7天時間完成了近4萬字的創作,這是我寫散文寫得最快也最順暢的一次,在寫作過程中,許多場景,反反復復涌現,許多人物,似乎爭著出面,這是創作給予我的力量,這也是家鄉與親人給予我的力量。我的所有散文作品都離不開家鄉,離不開親人,離不開童年,可以說,是家鄉的這一片土地,這一些親人,給了我勇氣和信心。”
除了詩歌外,小米也嘗試寫小說。1991年,《飛天》雜志舉辦的甘肅短篇小說大獎賽,小米初試牛刀的處女作《野山》獲得了二等獎第一名。小米說:“這次獲獎對我的鼓舞很大,激發了我對小說創作的欲望,所以后來誕生了兩個系列的短篇小說,一個是鄉村教師系列,十余篇,這當然跟我當了五年的鄉村教師,不無關系,另一個是故鄉往事系列,約四十篇,與家鄉與童年,也有很大的關系。”
記者問小米在這些作品中,哪篇是你的最愛呢?小米思忖片刻說:“我覺得應該是短篇小說《給你一個夢》,這是我寫得最好的一篇小說。二十幾年前我這么認為,二十幾年后我還這么認為。至今我仍清晰地記得這篇小說產生的背景。那是1992年初,《飛天》雜志通知我參加在甘肅成縣舉辦的小說筆會,能夠參加《飛天》舉辦的筆會,我很激動。我那時剛剛發表過《野山》這一篇小說,這次筆會意味著,我又有希望在《飛天》發表一篇小說,于是我帶了兩篇小說去參加筆會,《飛天》雜志的編輯夏景把兩篇小說看過后,當場‘斃’了一篇,另一篇讓我推翻了重寫。這讓我很苦惱,一轉眼七八天過去了,或修改或重寫,我仍只字未動。本想放棄,但是忽然在某個夜晚來了靈感,于是擺好桌子,拉開架勢,開始奮筆疾書重寫那篇小說。到天快亮的時候我終于寫完了,我就添上了小說標題《給你一個夢》。當時《飛天》的副主編冉丹老師看了之后,立即大加稱贊,還說,這是這次筆會寫得最好的一篇小說。”
訪談結束時,小米談起了對作家這個詞的理解。他說:“一個作家,他的生活或經歷就已先天注定了他會寫出什么樣的文學作品,尤其是小說和散文。一個作家,童年生活對他的影響也是非常巨大的、潛移默化的。詩歌創作可以只依靠才華,但小說散文創作,僅有才華卻遠遠不夠,必需有深厚的生活積累才行,必需勤奮才行。完全憑借想象力創作的作家也不是沒有,但我覺得,那樣的作家是天才,是平常人更難企及的。反觀自己,我始終覺得,我首先是一個詩人,然后才是一個作家。我甚至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文學愛好者。有興趣了就寫,沒有興趣了就體驗。但我對文學對人生的態度,始終都是認真的,因為尊重文字,就是尊重自己。我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我是真誠地面對寫作,不會逼著自己寫那些我不喜歡的或我不想寫的東西。總之,一個作家,一定要高于生活,俯瞰生活,卻不能沒有生活,遠離生活。”
蘭州日報社全媒體記者 華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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