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童心三部曲”《童年河》《漁童》《黑木頭》到最新的《樹孩》,趙麗宏又給孩子們帶來了一個美麗的童話。“萬物有靈,生生不息”不僅是《樹孩》的主題,也貫穿他的兒童文學創作。故事里,無論孩子還是動植物,所有的生命都有其尊嚴,所有的苦難都會被愛超越。而他,正如自己詩集《疼痛》中寫的,“那個憂傷孤單的歌者,曾經歷盡人間的苦難和滄桑,卻把辛酸化成了一縷溫情”。
這幾部小說或隱或顯都有成長小說的核心主題。《童年河》是一部類自傳體的小說,作者在后記中坦言有自己童年生活的影子,作品以孩子的視角記錄一座城市的歷史面貌和人情世態。《漁童》的主題更加集中,故事圍繞著一尊珍貴的明代德化瓷雕漁童展開,童大路和韓教授在危難之中成為忘年交?!逗谀绢^》的成長主題蘊藉在小男孩童童與流浪狗黑木頭的相處中,童童在試圖馴服黑木頭的過程中了解了它倔強聰慧不受束縛的個性,黑木頭也在被救治的過程中接受了人類的關心?!稑浜ⅰ肥谴笞匀坏臄M人化,經歷一場森林大火的松樹奄奄一息,雕刻家將其中一段重塑成了孩子的模樣,而它仍然具有生命,樹孩開始了在人類社會的冒險經歷,最終在大自然的懷抱中涅槃重生。這部小說仿佛一曲古老悠揚的頌歌,訴說著大自然的慷慨悲壯,萬物的生生不息。主人公們經歷了各種磨難,而這也是孩子們對成人世界的觀察。作者將自己豐富廣闊的生命體驗化作簡明易懂的故事,傳遞給孩子善意和良知。
在兒童文學的寫作中,我們如何書寫童年,如何理解兒童,如何傳遞出真正的尊重,首要的或許就是把自己置于孩子的立場,而不是單純地說教。林格倫說,如果為兒童寫作,“那就必須撕下成人的面具,與兒童心心相印,必須讓孩子在作品中看到自己”。趙麗宏曾感慨:“創作兒童文學讓我有返老還童的感覺,不是在文字里裝腔作勢取悅小孩,我又真正變成了一個孩子,這種快樂是以前寫作時所沒有的。”這幾部小說都是孩子的視角,站在孩子的立場,細膩地展現他們的精神世界。《童年河》中的雪弟性格敏感好強,從鄉下來到上海,在與媽媽的相處過程中發生了很多碰撞,在媽媽特意為他粉刷干凈的墻壁上,雪弟用蠟筆畫出了鄉下的大千世界,媽媽的責怪讓他倍感頹喪。尿床之后被媽媽逼著去曬臺晾被單,等于將他的難堪公之于眾,雪弟“兩只腳被釘住一樣,含著淚,好像在哀求什么,卻說不出口”。孩子的委屈脆弱不僅能夠引發兒童的共鳴,也可能喚起很多大人的回憶。《黑木頭》中,童童怕黑木頭逃走,特意想把圈繩在手腕上多繞兩圈,結果沒抓穩,繩子落地,但是狗狗站著沒動,只是抬頭凝視童童,“仿佛在用行動表明:我的流浪生涯,已經到此結束,新的生活開始了”,充滿童真與趣味。而黑木頭從拒絕被人類馴服到最后為救獨居的童童外婆而死,它的生命際遇顯得更加勇敢悲壯,人與動物之間的情感羈絆給予讀者深深的感動和震撼。
兒童文學作品充滿了人類最古老的浪漫思維,即幻想和想象,《樹孩》是這幾部小說中最具有想象力的作品。作為詩人和散文家,趙麗宏以富有節奏性和音樂性的語言為這部小說營造了莊嚴肅穆的氣氛。傷痕累累的樹孩一路漂泊冒險,歷經森林大火、人類世界、洪水的各種磨難,最終疲憊地躺在了湖灘上,數不盡的動物在它身邊歌唱舞蹈,千萬棵蘆葦在風中合唱,生生不息……大自然治愈了樹孩的傷痛,也讓它涅槃重生變回一棵樹的形態,樹孩的臉上、腳底、肚皮、背脊、肩胛、手臂上都長出了根須,它終于變回了本該有的樣子——“你應該是一棵樹”。作者傳遞出的“萬物生生不息”,是大自然最樸素的生命哲理,對生命的尊重不僅僅是對人類,萬物有靈概莫如是。(作者:胡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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