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航》：講好中國工業故事

作者：鄒元輝

出版社：工人出版社

出版時間：2023年1月

【字里行間】

◎林 凌

　　作為鄒元輝新“工業文學三部曲”的開篇之作，長篇小說《啟航》已經向我們展示了作者書寫中國工業史詩的意圖和雄心。小說講述了主人公“李阿牛”從寧波鎮海出發，因緣巧合之下參與中國革命，走上抗戰救國、工業報國的道路。盡管第一部結束于1949年，阿牛告別第一兵工廠并剛從西北調往東北，因此尚未涉及即將到來的轟轟烈烈的新中國工業建設，但考慮到作者多年來聚焦于工業小說創作的各種嘗試，可以預見整個三部曲必然包含完整的中國工業建設和發展的敘事。

　　正如作者自己所說：“我一直自勉，期望我的工業歷史小說在豐滿人物的‘小事不虛’之外，盡可能‘大事不虛’，為此我查閱了很多原始工業檔案……我堅信現實主義的力量，工業文學從來都沒有在任何一個時代缺席。只要我們工業文學作家真實地講好中國工業故事，就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中國工業文化，與中國工業情懷共情、共鳴。”

　　毫無疑問，如何講好中國工業故事，不僅是作者關注的核心，也應是當代中國工業文化、工業文學的核心，更與中國式現代化的話語創新緊密相關。因此，要真正理解像《啟航》這樣的長篇小說，就必須將它放在一系列相關的語境中來閱讀，并通過對比來尋求它與中國工業文學的共性以及其自身的特殊之處。

　　首先，我們要把它放在近20年來中國工業文學創作中日益增強的史詩情結中來閱讀。當下中國的工業文學，與20世紀90年代后相比，在內容、敘事和風格上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啟航》講述的是“一個人的工業史詩”它真實、深刻，值得被點贊。

　　其次，我們要把這部作品放在新中國70年工業文學寫作的脈絡中來閱讀，越來越豐富的工業文學創作，開始促使我們重新思考，什么是好的工業文學這一命題。我認為其中一個最重要的標準，是如何將工業與歷史敘事有機地結合在某種文學形式中。這意味著，盡管有些作品是工業相關題材，比如講述工人參與革命，但卻可能與工業無關；盡管有些作品可以細致地寫好一個車間，卻沒有辦法講好完整的工業敘事。在這個意義上，《啟航》的工業敘事和文學性，讓人期待。

　　最后，我們還要把它放在中國式現代化的當下和整個歷史中來閱讀。由于《啟航》三部曲可預見的厚重和復雜性，讀者完全可以從中收獲多層次和多維度的對中國工業建設、中國經濟乃至中國道路的理解。我們既能體會到作者對當下中國工業仍有各種擔憂，對獨立自主地建設工業化的呼吁，也能感受到作者對中國工業化道路、中國工業化方案的信心。有理由相信，當三部曲完結的時候，人們會看到一部紅色文學與工業文學相結合的優秀作品。

　　（作者系復旦大學中國研究院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