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武和平著;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為讓更多人了解公安民警,走近并愛戴這一特殊職業群體,我回顧職業生涯中親歷和聽到的許多真實故事,創作了公安題材長篇小說《鑄劍》。
我出生在一個警察家庭,父母都曾是公安民警,我二十歲加入公安隊伍。這使我熟悉公安民警的工作和生活,了解他們的喜怒哀樂和酸甜苦辣。面對工作,他們有智有勇,敢于擔當,在國家法律受到踐踏、人民利益遭受侵犯時,會毫不猶豫地沖在前面;在生活里,他們是父母、兒女、愛人,有著常人的眷戀和牽掛。這些獨特的職業體驗與生活感受成為我創作的直接動力。
“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這些年來,我創作了五部長篇小說和一部報告文學,有的還被改編為影視作品。這次動筆前我問自己:應該怎樣講好新時代公安故事?除了觀察揣摩新的生活,我還深入研究了那些歷經時間淘洗的經典之作,閱讀、觀看了古今中外、特別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的大量相關題材作品。無論是新中國成立初期的《無鈴的馬幫》《雙鈴馬蹄表》《禿鷹崖擒匪記》,還是改革開放后的《神圣的使命》《刑警隊長》《便衣警察》,這些作品之所以能成為一代人的記憶,甚至有青少年讀者在閱讀后將偵查員作為職業理想,關鍵在于成功塑造了一批勇敢智慧的人物形象。
塑造人物的關鍵,在于處理好現實生活與藝術創造的關系。我的作品多少帶有個人經歷的印痕,但真正意義上的創作并非生活體驗的堆砌,而在于對生活體驗進行再創造。由于我離公安一線近,鮮活素材俯拾皆是,反而容易混淆生活真實和藝術真實,缺乏對素材的精當取舍和藝術加工。為避免被素材困擾,創作者需要將生活體驗提升為精神體驗,從故事編織者變為有思想深度的藝術創造者,從哲理的高度去重新加工素材、結構故事。
在《鑄劍》中,我決定有所突破,跳出公安寫公安,跳出案件寫案件,通過書寫警察面對的困難挑戰以及他們的機智神勇,多側面塑造公安民警形象,用他們的磨礪過程體現新的時代氣息。《鑄劍》講述了父子兩代警察的故事,主人公魯沂蒙在不斷摔打中百煉成鋼,主持破獲了一系列疑難大案,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公安民警。在小說中,案件是載體和背景,通過描寫十余起各類案件的偵破,凸顯主人公的內心成長和守護人民平安的堅定意志。敘述模式上,不再是案情的著意穿鑿,而是借案件有機排列,由淺入深彰顯主題。主人公一線串珠,串起一組性格各異的人物在時代大潮中的不同命運,增強作品的歷史縱深感。比如魯沂蒙的同乳兄弟小喜,由于家庭背景和性格等原因,走上了與主人公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他們一個成了破案的警察,一個成了好勇斗狠的犯罪嫌疑人。二人之間的故事融法、理、情于一體,在生活的復雜性中展開正義與邪惡的斗爭,由此展現出人民警察的忠誠信念、擔當精神和英雄氣概。
《鑄劍》嘗試以生動故事表現公安戰線那些為人民平安殊死拼搏的公安英模群像,展現了人民警察內心深處對人民的大愛。希望這部小說在公安題材創作上拋磚引玉。當前,公安戰線涌現出大量可歌可泣的故事,提供了大量鮮活素材。我們需要以超越個人的視角去觀察大千世界,用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方式為人民衛士塑像。
(作者武和平,為全國公安文聯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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