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秋天游走

　　□趙自力

　　莫名其妙地喜歡秋天，尤其是蓬勃的夏天過后，大地萬物到處呈現一片燦爛的色彩，心里感到格外愜意。

　　秋天跟隨著一片枯葉從樹上掉落，裊裊娜娜飄在地上，打著滾兒，尋找自己的方向。最喜歡在秋天的早晨，踏著落葉去散步，尤其是銀杏葉鋪滿地面，形成了一大片金黃色的地毯，美麗極了。抓起一把金黃色的銀杏葉，放在鼻下聞聞，有秋天的味道。

　　一夜的秋風，把廣袤的田野染成了金黃色。黃豆、芝麻和玉米的葉子都黃了，田里還有厚厚的金子般的稻谷。農人們在田地里勞作，他們的動作嫻熟而溫柔，雖身上流著汗，臉上卻掛著笑。一天很快過去，農人們卻還在搶收希望，夕陽的余暉，把他們的身影涂抹成金黃色，和希望的田野融為一體。

　　偶然闖入農家小院，映入眼簾的是屋檐下，掛著的金黃色玉米棒子。火紅的辣椒總是那么淘氣，一定要擠在大門的兩旁，像早早貼上的春聯，看上去那么喜慶。曬場里必有花生的一席之地，它們相互依偎著，享受著陽光的撫摸。上了粉的冬瓜，變黃了的南瓜是從來不湊熱鬧的，農人像抱豬仔般，將它們抱進儲藏室。

　　曬場當然少不了豆子兄弟，黃豆、綠豆、豇豆，往往是一種豆子一小塊根據地，就像是豆子開會似的。棕色的栗子滿地滾，粒粒飽滿瓷實，油得發亮，曬過就甜。最吸引人的要算柿子了，它們的出場頗有儀式感，一個個紅著臉羞澀地排列著，散發著好聞的水果味。輕輕一捏就軟了的柿子，引得小孩們直吞口水。

　　秋天，被農人曬得格外香甜。在農家的小院里、屋頂上、房檐下，各種瓜果鋪成一幅幅五色斑斕的調色板，真有“沙場秋點兵”的氣勢。我也想曬成秋天的一枚果實，哪怕是一枚小小的紅柿子也能為秋天增添一抹喜色。

　　在秋天游走，感覺自己像條魚，在金色的波浪里，聽著歲月流走的聲音，向季節更深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