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道泉記》:一部與莊子互文融通的鄉村文化小說
工人日報-中工網記者 吳麗蓉 通訊員 沈文
中國作協新時代山鄉巨變改稿作品、長篇小說《道泉記》,于2022年全文發表于《鐘山》雜志,單行本于2024年4月由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該小說同時還獲得中國作協、省作協及成都文學院三級扶持,列入四川省作協2022年度長篇小說排行榜,獲“蘇東坡文藝獎特別獎”等殊榮。
通過一脈山泉從“道泉”到“盜泉”再到“道泉”的變遷,《道泉記》展現了一個普通鄉村從土地下戶前后到經濟大潮幾十年來的人事變遷。在時間背景線上,甚至還延伸了上百年的鄉村歷史。小說描寫了志、廉兩個家族的數代恩怨,以及年輕一代不同人生道路的選擇、不同理想信念的堅守、不同事業發展的追求,將生態保護、綠色發展、文化傳承與鄉村振興等多個宏大主題關聯起來,融為一體,思想駁雜又集中,人物獨特又鮮明,是一部思想性與藝術性結合得很好的長篇小說佳作。
《道泉記》是一部描寫鄉村振興的長篇敘事。這部小說的獨特性和稀缺性在于,它是在文化道德切口上精準發力的鄉村敘事。它以一脈山泉的變遷,作為鄉村發展和歷史變遷的喻象;以鄉村各種各樣的偷盜現象,以及鄉人在偷盜中思想、道德和情感的掙扎和扭結,作為鋪陳描寫的重要話論;以莊子思想作為文本的內在提挈。
《道泉記》這部小說最值得關注,讓人耳目一新的,是它有一個重要的互文文本,那就是《莊子》。小說有多處引用《莊子》原文及其主要觀點,小說幾乎在每一個細部都注入了莊子元素,包括人物的命名、事物的命名,以及茶室、章節命名等等。著名作家阿來評論道:“張生全的小說對命名有特別的偏好。人名、家族名、地名,乃至茶室名、章節名,似乎都有精心的設計。這體現著張生全對小說的認知和思考。”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道泉記》人物性格的描寫和塑造,也灌注了莊子思想。比如對于偷盜問題,莊子曾在《胠篋》一文中贊揚盜賊是“圣、勇、義、知、仁”的人。莊子說這個話,更多的是對那些表面仁義道德實則蠅營狗茍的偽君子的反諷。《道泉記》中的廉把就是這樣的偽君子,寫廉把,實際上就是在寫《胠篋》。再比如志慧,志慧是《道泉記》的女主,她遭受的打擊是最大的。她的名牌大學錄取通知書被廉把“偷”去了,她的命運由此改變。她愛廉把,但廉把不愛她,還多次利用她。廉背一直高調向她表達愛,但其實只是想贖罪,也并不愛她。她舉辦“茶神節”活動,多次失敗。但是志慧面對打擊,她的情緒從來沒有激烈過,總是順其自然,坦然接受。包括她在道泉村做產業,也是順應自然的方式。這些都是莊子思想。還有田成,他的無為而治,無用為大用的做法,也包含著很深的莊子思想。至于全書中對“欲”的描寫和表達,更是莊子思想的集中體現。
《道泉記》在文本上與《莊子》的有機結合,以及大量隱喻及寓言的使用,把這部鄉村敘事小說,提升為一部文化反思小說。文本的獨特與敘事的精湛,使得這部小說成為近年來反映新時代山鄉巨變小說中的一個重要收獲。
該小說出版后,得到讀者的追讀和一眾專家的好評。中國作協副主席、著名評論家吳義勤認為,《道泉記》“化繁為簡,用“山泉”“偷盜”“兄弟”這些形象化的關鍵詞,逼近復雜的鄉村和瑣碎的生活;又化簡為繁,用結實的細節和蔥蘢的枝蔓,讓小說血脈豐滿。好看,有趣,傳神,是值得關注的小說。”著名作家賈平凹認為,“寫鄉村振興的小說不少,但著眼于文化振興的不多;寫文化振興的也有,但落筆到偷盜問題的少見。張生全的《道泉記》,以泉水為喻象,以偷盜為話論,以莊子為內挈,通過兩個家族的數代恩怨和兩個兄弟的愛恨情仇,對鄉村的時間和文化做了一番獨特的詮釋,別開生面,意味深長。”著名作家阿來認為,《道泉記》“強大的寓意和清晰的紋理,配搭上毛茸茸的生活細節及神秘主義的光輝,讓張生全的小說具有不錯的表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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